我的出国经历（续二）

孙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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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饱了喝足了，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孙女的话也多起来。她一会儿用英文，一会儿用中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，和儿子成了截然的对照。儿子闷不吭声地开着车，我和老伴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只好保持沉默。好在车子一下子就开到了家门口，儿子动作快，一停好车就赶紧下了。我和老伴还正在台阶上，就感到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。只听到儿子的声音压得低低的，“给我点面子好不好，别的以后再说。”老伴犹豫了一下，推门进了屋，用有点夸张的声调大声说：“小玲，我们来了！ 给你添麻烦了！”只见媳妇转过身，十分勉强地咧了咧嘴，淡淡地说：“哦，你们来了。我累了，先去休息了。”这是什么态度！见到了公婆，连爸妈都不叫一声，就是来个熟人，也得招呼一声寒暄几句吧？！我的火一下子就窜上了头顶，刚想上前说几句，老伴一把扯住我，使劲捏我的手，示意我不要出声。
6 n3 c; h" w+ N0 m" v! S        晚上我和老伴心思重重地躺着床上，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曲。琢磨来琢磨去，想不出个道道来。看样子闹得还挺厉害，怎么从来就没有听儿子提起过呢？早知道他们的关系是这样，我们老两口也不该这时来凑热闹。唉，还是明天早上问个明白吧。
        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天亮，穿好衣服出来，媳妇已经打工去了。儿子的脸像打了霜的茄子，蔫蔫的，眼圈也是灰灰的，想必昨晚一夜也没睡好。老伴担心地看着儿子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超儿，你和媳妇闹了？”“爸，你别管那么多，她就是那德行。”儿子嘟哝着。“到底是为什么？”在老伴的追问下，儿子才不情愿地道出了实情。
        原来半年前他就失了业，丢了工作就像丢了魂儿似的，整天都是无精打采，性格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，不愿出门见人。在家里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，什么也看不惯，本来温馨的一家人，就是因为没了工作，搞得不得安宁。养尊处优的媳妇在家里呆惯了，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本领，只好委屈自己，到餐馆里打工，来补贴家用。也真是难为了儿媳妇，一家打完就赶下一家。每天晚上带着一身餐馆混合味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，看到儿子窝窝囊囊的样子，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看。开始时还发脾气，怨儿子无能，别人都有工作，为什么就你没有呢？整天像个宅男，关门闭户不出门，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工行呢？后来也明白了抱怨起不了作用，还不如省点精力第二天打工，所以夫妻就开始了冷战。
& j9 R+ j' c* B4 I; p        唉，早知道儿子没了工作，又和媳妇正在冷战中，我们怎么也不会再来搅合了。我们看着儿子，很是心疼很是担心。老伴劝着：“超儿，人的一生要迈很多的坎，现在你就是不小心被坎拌摔了跤，咬咬牙使把劲就站起来了。小玲也不容易，也在尽力地维持这个家，你也该出去找找，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。有事干了，心情就会好一些。”
        看着儿子的现状，我和老伴除了干着急和担忧，也帮不上忙。一合计还是回女儿家，起码还能照顾女儿坐个月子。儿子知道了我们的心思，欲想说点什么，又止住了。老伴觉察儿子有话想说，“超儿，只要你妈和我能帮上忙的，你就尽管说。”“爸，是这样，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家看孩子，不愿意出门。再说这孩子也缠人，我也出不去。你能不能留下一段时间，让妈先到姐那边去？”
: Q% j0 S+ O" W! }& }2 \        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女儿需要我们照顾月子，儿子也需要我们照顾孙女，儿子的要求我们怎么能够拒绝呢? 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，只要能帮得上的，当父母的都心甘情愿。就这样老伴留在了儿子家，我到女儿家去照顾月子。